今天继续聊《论语》第 9 句。
民德归厚矣。
“民德”的“德”是什么？
先看看“德”的甲骨文，是一个十字路口，里面是“直”的甲骨文：眼睛上面一竖线。“德”的金文，是去掉了右半边的十字路口，“直”的下面加上了一个心脏。
十字路口，就代表着选择性、方向性。眼睛上面一竖线，就代表着看清正确道路。“直”，就是不歪。下面的心脏，代表着心要中正，就是一个“忠”字。
前几章节都在强调的一个观点：德行实践，需要“主忠信”，就是以“忠信”作为航标，不要走歪路。你看，这是不是和“德”字相契合？
“归”字藏着人性最底层的密码
“民德归厚矣”，重点就在这个“归”字。学者们又又又忽略这个字，经常翻译成：老百姓的道德观念就会自然淳朴敦厚了。
为什么要用“归”字？
“归”，回归，归来，就表示你的状态是在外面，并不在里面。“民德归厚”，回归厚德，就表示现在民众普遍的德行是不厚的，所以才要“归厚”，本质是让迷失的人性回归本善。
我们天性本来就是宽厚纯良的，就像《三字经》说的 “人之初，性本善”，可后来被各种坏习惯裹住了：自私自利、贪心、发脾气、嫉妒人，甚至坑蒙拐骗这些毛病，全是后天沾染上的 “灰尘”，压根不是本性里该有的东西。
这就好比“厚” 是出厂设置，“习性” 是后天病毒。“厚” 其实是我们本性里自带的德行，就像心里本来就有块纯良的料子。当人能找回这份本性，就像漂泊的人回到老家，这就是“民德归厚”。它不是往外求什么东西，而是把丢了的本真找回来。
如何找回来呢？
禅宗说要明心见性，磨除习气。
王阳明说要致良知，知行合一。
其实找回本性没什么玄乎的，就是把那些偏离的念头和行为一点点修正，让心里本来的良善重新当家作主。这就是儒家的修养原则——“主忠信”、“三省吾身”和“过则勿惮改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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