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上一章 草堂 | 为什么听父母的话会走弯路?里面,我们说了,“省吾身”,就是儒家提倡的“自省”修养方法。
儒家也有自己的一套修行方法。佛家的修行体系中,也有类似的方法,称为“察”、“观”、“念”、“觉”、“照”。这两者的方法虽然不同,但都强调 “自我觉察” 的重要性,最后殊途同归。
“自省”也是方法多种多样的。曾子在后面说出自己的自省方法:为人谋,而不忠乎?与朋友交,而不信乎?传不习乎?
忠、信、习
曾子的自省方法,可以归纳为三个字:忠、信、习。
看到这里,就不由得想到佛家的“身、口、意”三个层面。对啊,这不就和佛家的“身、口、意”差不多么?
“习”,看过前面章节的就很熟悉了,实习、实践的意思,代表着“行动”,和佛家的“身”相对应。
“信”,左边一个“人”,右边一个“言”,很明显了吧。诚信、守信、遵守承诺,代表着“言语”,和佛家的“口”相对应。
“忠”,上面一个“中”,下面一个“心”,这同样很明显了。中心不二、尽心,代表着“心念”,和佛家的“意”相对应。
曾子的“忠、信、习”和佛家的“身、口、意”,竟然如此契合?这也太巧妙了。
身、口、意
儒家的“忠、信、习”,以“忠”为始,以“习”为终。
“忠”排第一,是因为“忠”代表着一个人的心理活动,也就是起心动念。只有起了这个心,动了这个念,才会有接下来的“言语”和“行动”。
“心念”是“言语”和“行动”的基础和根源。“言语”和“行动”是“心念”的驱动和表现。
人起心动念后,“言语”几乎不需要什么准备,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,是“心念”的直接表达和外化。而“行动”就需要身体协调、环境配合或资源支撑。这就提现了“言语”的低成本性和“行动”的复杂性。
所以曾子的“忠、信、习”,以“忠”为始,以“习”为终。这是儒家基于人的认知和行为,所推导的逻辑先后顺序。
而佛家的“身、口、意”,以“身”为始,以“意”为终。
佛家的修行体系中,也有“自省”类似的方法,称为“察”、“观”、“念”、“觉”、“照”。这种方法也是强调 “自我觉察” 。
而身体的行为是最易被察觉的。身体行为是外在最明显的、物质性的活动(如动作、姿态),相对于“语言”和“意念”更易被自己和他人观察到。在佛教戒律中,“身业” 的规范(如不杀生、不偷盗)通常是最基础、最具体的要求,最容易通过行为训练,来建立修行习惯。
在因果的显现层面,“身” 的造作(如杀生)会直接产生可见的后果(如伤害生命),其果报往往更迅速、更直观。
因此,我推测:佛教中 “身口意” 的排序,可能是为了强调 “由外而内” 的修行路径 —— 先通过控制身体的行为来减少恶业,再逐步进行净化语言和心念。
无论如何,儒家和佛家在这点上达成了共识:外在行为与内在心念相互影响,修养需要 “内外兼修”。